古味马来吉隆坡以北的南洋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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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section data-type="rtext"><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17787.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矗立在小山丘上的凯利古堡已成为热门景点"/>来马来西亚，总离不开东海岸的黄金海滩，总流连在刁曼岛、兰卡威那样的天堂岛屿，但这一次，却要朝西北方去，那一路的市井与历史正等着被体会和讲述。<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18788.jpg?imageView2/2/w/1260"/>传奇之城从吉隆坡中心出发，沿着由南向北的公路行进，紧密杂乱的城市景观一幅幅展开，如洛杉矶般，高楼林立的吉隆坡总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出了城，景象开始变得像埃舍尔的画作，道路两旁望出去都能看到起伏的群山，棕榈树和橡胶园则标记着当下所处的地理带，整个马来西亚曾以茂密雨林著称，但在这里却见不到太多痕迹。当车行进一小时左右，景观突然发生戏剧般的转变，平地上冒出一排排高达数十米的石灰石岩层，在一座小山坡上，一个巨大而破旧的告示牌，提示我们已经到达了此行的第一站——怡保（Ipoh）。<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19414.jpg?imageView2/2/w/1260"/>怡保本身就是传奇，附近的近打河谷一度是世界上产锡最丰富的地区，城市因锡矿开采而风光一时，可是锡米挖完后，怡保也渐渐不复往日繁华。所以在怡保，你看不到浮华炫目的摩天商厦和写字楼，全城还保持着当年的原貌：林林总总的传统中式小商铺排列成行，还有带着强烈殖民风格的盎格鲁-摩尔式火车站，本地人称之为“怡保的泰姬陵”。怡保火车站其实也是座铁路博物馆，车站内的月台，停放着保存完整的各种老火车头和车厢，是怀古的好去处。<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19818.jpg?imageView2/2/w/1260"/>时光停住到过怡保的人都会说这么一句：山城的时光没有往前走，一直停留在盛极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也许就是这样的怀旧南洋风情，吸引了一大批电影人，好几部电影在此取景，包括《色|戒》，当年李安四处寻找张爱玲笔下1940年代的旧景，到了怡保，便觉得找到了电影中需要的旧时香港的味道。怡保四面环山，横穿而过的近打河将城市分为新街场与旧街场，旧城内建筑古老，街道狭窄，新城则全是现代化建筑。火车站对面是著名的旧街场，这一带的横街窄巷间尽是百年老街。在街道上闲逛，有一幢看起来华丽繁复的中式宅邸，这里曾是一位摄影师的工作室，如今早已废弃，窗上还挂着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黑白张贴画。旁边有一家马德拉斯纺织店，年迈的老伙计们披缠着腰布，正往一本巨大的旧账簿上潦草写着账目。旧街场上处处飘着咖啡香气，自从一家卖白咖啡的老字号创下了“Old Town”（旧街场）品牌后，这家原本的茶室便发展成了全马来西亚最风光的本土咖啡连锁店。<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20197.jpg?imageView2/2/w/1260"/>除了白咖啡，旧街场的芽菜鸡河粉也卖得声名远播，最有名的当属老黄芽菜鸡。由于当地水质的关系，种植出来的芽菜特别的肥壮，非常爽口。芽菜鸡和河粉要烹调得好吃并不容易，尤其是煮烫芽菜的时间要拿捏得准，才会炮制出爽脆的芽菜及不油腻的鸡肉。老黄芽菜鸡的河粉幼滑，吃在口里有滑溜溜的感觉，可选择河粉清汤或河粉干捞的口味。食客也可叫一客鸡肉，一碟芽菜，一碗肉丸汤配饭，足以饱腹。在“全球化”这个时髦名词后面，马来西亚的西北部却依旧有着自己的坚持，但又有着小小混搭，从欧式古堡到清真寺，从闽南话到葡萄牙方言，从清香的芽菜鸡到辛辣的马来烧烤……这里留存了最完整的早期华人移民记忆。<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21267.jpg?imageView2/2/w/1260"/>马来风格古堡来到怡保的第二天，导游开车带我们来到Kinta山谷，这里曾有1000多个锡铁矿脉，早已不再运营出矿，被改造成了供观赏游玩的人工湖。其实这里地下现今仍藏有丰富的锡资源，但开采的成本太高了。过去一个世纪里经历过繁华的矿镇巴班（Papan），并没有谱写成克朗代克淘金式的传奇，曾经这里满街洋溢着麻将声，人们在咖啡馆里热烈讨论着最新的锡价，而如今，主干道两旁的大多数商铺都已经彻底废弃或者挪作他用。当地正打算在巴班开展一个特别项目，以纪念在二战日据期间曾在此地秘密救援过游击队伤员的伟大医生西碧儿·卡迪卡素。接下来一站的景观颇让人意外，迎面突现一座非常诡秘的古堡，完全就像毛姆小说中描述的那般。其实很多年前我就曾在书里读到过凯利古堡（Kellie's Castle），但据说它隐藏在丛林里，一般人很难找到。不想如今这座活化石已成为四方客的热门观赏点，就矗立于一座杂草丛生的小山丘上。1890年，20岁的苏格兰人威廉·凯利·史密斯来到马来半岛，通过开设种植园迅速累积了财富后，他决定为他青梅竹马的爱妻阿格尼斯建造一座浪漫的城堡。凯利最初的设计打算走华丽的摩尔复兴风：屋顶有专供舞会派对的平台，地下有专供藏酒的酒窖，甚至还设计了直通堡顶的电梯。但可惜未等城堡完工，凯利便不幸早逝，因此该城堡从未有人居住过。如今废弃多年，建筑周围密密麻麻地爬满植物，扭曲盘错的老榕树上面还住着很多猴子，这城堡已经成为正宗的“马来风格”。<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21205.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小镇督亚冷的居民把一个个锡矿湖改造成了可供养殖明虾的人工农塘"/>最后一站是小镇督亚冷，这里的居民相当锐意大胆，当年齐心协力把一个个锡矿湖改造成了可供养殖明虾的人工农塘，因此如今这里随便哪个商铺区都会有喧闹的海鲜餐馆，每周末都挤满了专门到此饕餮的八方食客，大个而多汁的明虾经过中式米酒、蛋白和生姜的浸泡后风味极佳，不过其价格对马来西亚本地人来说略高。<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22995.jpg?imageView2/2/w/1260"/>麦克斯韦山的清凉第三天我们从怡保出发继续向北，穿过橡胶种植园间蜿蜒的小路，向瓜拉江沙（Kuala Kangsar）前行。瓜拉江沙初看起来只是Perak河畔一个宁静的小镇，孰不知它曾是一座王室都城，是Perak苏丹王的家园。这里有全国最宏伟的王宫和清真寺，还有马来西亚的“伊顿公学”——马来学院（Malay College）。苏丹王的祖先自16世纪起开始统治Perak，王宫Istana Iskandariah相当恢弘，采用精细的彩粉画装饰，但游客被限制只能远观。好在，还有更诱人的Istana Kenangan对公众开放，这是马来式建筑的一大典范，全木结构，却没用到一个钉子，王家博物馆就在它里面。但这一切都比不上看到Ubudiah清真寺的第一眼，Ubudiah看起来像是一座旋转版的黄金塔楼，它是1917年由英国政府指派的建筑师Arthur Benison Hubback设计的，该楼至今仍位居全马来西亚最具代表性的建筑之列。走在凉爽的拱廊里，遇到一对穿着淡蓝色婚礼服的年轻马来情侣，正害羞地对着镜头拍照。瓜拉江沙的外国游客不多，马来人又天性好客，他们甚至邀请素未相识的我们去参加婚礼。在抵达槟城之前，我们还想在马来西亚最古老的山中避暑地作一夜停留，在这里可以暂时逃离马来全年3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和95%的湿度，享受一刻的宁静清凉。路标上这里可能叫作Bukit Larut，但本地人仍然沿用它殖民时期的旧名——麦克斯韦山（Maxwell Hill）。如今大多数山中避暑地都变得更现代化了，但麦克斯韦山是个例外。通向1250米高山顶的唯一一条路非常崎岖，全程有72处大转弯，只有当地政府的吉普车才被允许挑战这条路。曾经的宾馆几乎全都荒废或倒闭了，只有两家摇摇欲坠的小木屋还勉强能住人，住之前还有人好心提醒我们需要自备基本用品。但艰苦是值得的，对于观鸟爱好者、蝴蝶收藏家、丛林探险控来说，这里绝对是天堂，景观也十分开阔，可以一眼远望到安达曼海。<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22858.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2008年乔治城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整个城市充满美轮美奂的建筑。"/>行走槟城必须承认，我之前并不完全相信那些对槟城的溢美之辞，但是穿过8英里长的槟城桥，最终抵达这颗东方明珠的首府乔治城（George Town）的一刻，突然觉得一路的辛劳都不值得一提了。乔治城位于槟城中央，是写满历史的老城区。2008年乔治城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槟城很多历史建筑由此幸免于难，那些美轮美奂的中式建筑和迷宫一般的小商品店没有被推土机推倒为摩天大楼让道，而是原样改建成了特色宾馆、艺术展馆、时装店，以及富有本地特色的餐馆和酒吧。主干道的那头，仍然保留了本地集市、工匠作坊、奇奇怪怪的小药店和24小时营业的小商铺，正是这些使得乔治城至今仍是马来岛保持得最原汁原味的唐人街。不宽的街边满是中式的老房子，竖写着繁体中文的店铺招牌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两边，加上慢悠悠走来的本地人和满耳的广东话、福建话，足能让初来乍到的人产生一种错觉，恍如走进了某部香港老电影的场景中。即使对于中国背包客来说，这样的老城也是非常值得多花些时间好好逛逛的。因为即使在中国本土，也已很难寻见风貌保存如此完好的中式老街。<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23179.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著名的张弼士故居，别名“蓝色公馆”——该名正是源于它独特的彩墙装潢。"/>著名的张弼士故居，别名“蓝色公馆”——该名正是源于它独特的彩墙装潢。此楼建于1880年代，由有着“东方的洛克菲勒”称号的中国传奇人物张弼士建造。如今这里已是整个乔治城的标志性符号，重新修葺后开辟为酒店，客房里摆设着来自中国的古董和欧洲的艺术作品，我们住的那间还保留着老式的火炉和炊具，很有味道。想要了解更多槟城辉煌的过往，Peranakan博物馆是个绝佳去处，它也隐藏在一幢古老恢弘的私宅里。穿行在槟城繁多的清真寺、印度神庙和焚香盈溢的中国寺庙间，还偶然邂逅了一家展示瑞格舞和灵乐的艺术中心。这一片区域藏龙卧虎：Studio Howard是一家先锋摄影画廊，Campbell House则是家嬉皮风格的guesthouse，并附有一间正宗威尼斯口味餐馆。当然，这些体验，还都只是槟城这颗东方明珠的冰山一角，在每一个书本尚未提及的角落，都还有惊喜在埋伏守候。<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23845.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槟城华人很多，因此很多建筑充满中式风格"/>Tips到达国内有航班可直达马来西亚吉隆坡，最受年轻游客喜爱的是亚航的特价机票。不过如果你没有精力连续几个晚上守在电脑前抢亚航数量有限的机票，那么，从新加坡进入马来西亚或许是更加便宜的选择。吉隆坡有两家巴士公司到怡保，一家是AREO BUS，另一家叫YOYO，车程约两个半小时到3小时。瓜拉江沙有直通槟城的巴士。吉隆坡的长途汽车站每天有多班往返槟城的大巴，通过7公里长的跨海大桥直达目的地，单程只要6小时。也可以选择火车，夜晚出发，在清晨到来的时候从北海火车站下车，再花0.5林吉特和10分钟的时间乘轮渡穿越海峡，在朝阳初升的时候来到槟城的老城区——乔治城。上百年前，下南洋讨生活的华人就是以类似的方式往返在同样的路线上。下塌位于怡保城外山间的Banjaran Hotsprings Retreat（+60 5 210 7777）奢华舒适，双人间2000元人民币起；四星级的Impiana Hotel（+60 5255 5555）双人间420元人民币起。麦克斯韦山的住宿可通过Journey Malaysia（+60 3 2692 8049，journeymalaysia.com）预订，普通间100元人民币起。槟城住宿推荐张弼士故居酒店（Cheong Fatt Tze Mansion，+60 4262 0006，cheongfatttzemansion.com），很美的一栋古宅，有配备贴身保姆的双套间，仅850元人民币起。如果有时间，槟城的东方大酒店 （Easternand Oriental Hotel）值得一去，它与莱佛士酒店、东方酒店（曼谷）、The Strand Hotel（仰光）一起，由殖民地时期的酒店业巨子沙奇兄弟（Sarkies Brothers）建造。“东南亚爱好者”毛姆也曾经在这个酒店住过。<img src="//himg2.huanqiucdn.cn/attachment2010/2012/1105/20121105085624106.jpg?imageView2/2/w/1260" data-alt="槟城非常流行露天熟食档，食客随便就坐，然后到摊档挑选自己喜爱的食物。"/>美食马来西亚美食讲究兼收并蓄，怡保在这方面绝不会让人失望。Pasar Besar集市是汇集当地各类美食的一大圣地：首屈一指的是炒河粉，本地产米线配上鸡蛋、斑节虾、新鲜海扇入锅爆炒，滋味与口感均属上乘；加香烤肉和瓦煲鸡也是一大特色，以新鲜嫩豆芽为馅的薄饼春卷亦值得一试。印度餐馆则提供盛在芭蕉叶上的各种口味炒饭；而此行吃到的最美一餐还是马来菜nasi kandar，有40多种风味的菜碟可供自助选择，推荐尝试鲜秋葵、苦葫芦、鲜辣牛肉干和咖喱鱿鱼。特别推荐怡保的Sinhalese也许是全马来西亚最著名的斯里兰卡风格酒吧，室内外陈设都还保持着1931年时的模样，坐在这里喝上一杯虎牌啤酒，玻璃酒杯沁出的冰凉从手指蔓延到手掌，整个人都随之一振。怡保的白咖啡之所以有名，主要是制作方法非常独特。一般咖啡采用传统的生产方式加入焦糖，炒出来的咖啡豆颜色会变黑，同时失去咖啡原有的风味。怡保白咖啡没有加入添加物来加强味道，咖啡可以保留原有的色泽和香味。</section></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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